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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鹿竹望着眼前的男人,他一身傲骨,纵使满身伤痕,也依旧难掩那一身与生俱来的雍容贵气。
从前的殷鹿竹,最恨的便是他这般模样,拼了命地想要将之毁掉,让他臣服在自己的脚边。
就在玄卿以为眼前的人会像先前一般折磨他时,殷鹿竹却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走吧,回府。”
语气熟络得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。
玄卿眸色微微一动,望着走在前面的身影,眉头轻蹙。
他又想怎么戏耍他?
见玄卿愣着不动,狱卒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,“走吧,世子大人都来接你了还摆谱呢。”
“这人呐,长得美就是好,连世子都知怜香惜玉了。”
闻言,玄卿眸色晦暗,却是一言不发,默默地走了出去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,捏得骨节泛白。
身上那件属于殷鹿竹的衣袍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在行走的途中,无声地掉落,湮灭于阴暗潮湿的牢内,不叫人察觉。
走出皇宫,玄卿看了一眼那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,而后平静地挪开了视线,缓步往前走去。
夜晚的大殷都城,似一幅逶迤铺展的水墨画,而此刻,他却无暇欣赏。
全身都在疼痛,每走一步,那鲜血便滴落到了地上,疼得近乎麻木。
等了片刻,没有等到玄卿,殷鹿竹掀开了车帘。
夜色里,男人拖着僵硬的步伐,正缓步往前走去。
瞧着这一幕,殷鹿竹眉头轻蹙:“玄卿。”
男人脚步突然顿住。
殷鹿竹清晰地看到他突然僵硬的脊背。
片刻之后,玄卿缓缓转过身子,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,“世子有何吩咐?”
瞧着男人倾绝的面容,殷鹿竹悠悠地问了一句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?”
玄卿没有回答。
“上车!”
殷鹿竹话音刚落,玄卿垂在身侧的手便猛地捏了起来。
他低垂着眼眸,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东西。
许久之后,终究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。
缓缓抬眸,玄卿望着殷鹿竹,眸底静如湖水,无半点波澜,温润的嗓音不急不缓。
“世子,玄卿不配与你共乘。”
“……”
殷鹿竹轻抿唇瓣,这人呐,果然还是需要受些磋磨,否则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。
可眼前的男人,看似低眉顺眼,逆来顺受,可她却看到了他深埋的恨意。
若说从前只是鄙夷和蔑视,那么如今,便是毫不掩饰的恨了。
殷鹿竹唇瓣忍不住的轻轻勾了一下。
没有多做纠结,她吩咐道:“上车,回府。”
玄卿终究是没有再挣扎,他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声叹息,缓缓靠近马车。
罢了,总不过又是一番羞辱罢了,他日,定要这大殷臣服于脚下,更要将这殷鹿竹碎尸万段。
上了马车,玄卿便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腰带,动作利落没有半分犹豫。
殷鹿竹眉心微挑,默默地看着他这迷惑行为,眼眸轻颤。
玄卿即便是不看她,也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,只觉得,猥琐至极,叫人恶心。
忍着满腔的怨气,他自暴自弃地扯开了衣服,打算任眼前的“断袖”
为所欲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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