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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
这道消息,如同晴天霹雳般,彻底贯穿了他的身躯。
没敢多做停留,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后,陈楠疯了似的就往医院赶。
与此同时,幻想交织下,母亲去世,对何皎皎的打击,会是多么的大...
不敢想...
......
等到了病房外,何清就站在门外,陈楠捉急的就想进,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了。
里头,何皎皎正坐在床前,目光所及,只能见到她的背影就这么杵在那...
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,亦没有幻想中那般崩溃痛苦的样子...
现在,一切,都是那么的平静。
“你让她自己待会吧。”
何清轻声说,
陈楠脚步不稳,甚至跄了那么一下,最后也自觉的退到一旁。
“怎么突然会这样,昨天明明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陈楠问。
何清叹了口气:“阿姨那样子,你觉得她痛苦吗?”
稍稍停了停,她又说:“很痛苦...活着比死了还痛苦...可这又未曾不是种解脱?今天,断掉仪器,停止治疗,是皎皎自己签的字...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...这个决定,对于一个只有十八岁的人来说,会有多绝望?”
话落,陈楠脸色苍白,默不作声,二人就这么坐在楼道旁的椅子上,谁也没再说话。
他知道这一天迟到会来。
同时也没想到,会来的这么快...
毫无征兆的...就来了。
抬眼四周,连妻子逝去,这种大事,何长春都没来。
看都不看一眼吗?
一切像是跟他,都没任何关系?
简直逆天了。
又是将近半个小时过去,负责托运的医护人员来了,何皎皎走了出来。
最终,陈楠亲眼看着她在那死亡知情书上,落了笔,签了字。
亲眼看着何母的遗体被裹上白布,运出病房,送到太平间。
何清先去缴费了。
空荡荡的病房中,只剩下陈楠何皎皎,二人坐在窗台上,悬着腿,沉默不语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,都停止了。
最终,是何皎皎打破了这片宁静:“你怎么来了?”
陈楠看着她,说:“这事,你怎么不跟我说?”
何皎皎听后,却出乎意料之外的,笑了。
她道:“说了又有什么用呢?她也不会回来了,不是吗?”
闻言。
陈楠却愣住了,无数想说的话,都憋在心里,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“都过去了,我不难过,陈楠,真的。”
何皎皎说。
“其实我们之间,你可以大声哭出来的,我就在这,哪都不去。”
陈楠的眼中满是担忧。
他真不希望何皎皎因为自己,带上一个虚假的面具,因而情绪得不到释放。
何皎皎的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,那娇小的身躯都在颤颤抖着,片刻后,这张精致的小脸蛋,便被清泪彻底埋没了...
即便之前做了十足的准备,说好不哭的...
现在怎么又失言了...
见状,陈楠将她轻轻拥入怀中,伸手抚摸着她的背。
以肩为枕,何皎皎大声痛哭了。
四周没有旁人,只有陈楠一人。
从始至终,他也明白,眼前的女孩,在自己心中,早就不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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